【給媽媽的情詩】抱著我 跳舞

那些問題以後要問誰呢？
有關於抉擇
或者只想躺在妳的身旁

黃昏的光線揉進了從鐵製圓形澡盆中升起的霧氣
五歲的我用手指頭黏起一串串水滴
揮舞著不成節奏的滴答聲

假如妳走了
我該怎麼辦呢
像這樣 離開了

水珠瞬間彈出澡盆
滲入淺藍色的磁磚縫裡
不成形地散落

母親低頭
默默地 沒有說話
用手掌捧起水 淋在我的肩膀上
緩緩而溫潤

來跳舞吧
用毛巾抱緊她的孩子 初生的模樣
一起輕盈旋轉

明明就知道
蝴蝶在光中隱藏的那一刻
其實不是妳 而是我
終究離開

明明就知道
將來的我
可以用長大當藉口
甚至肆無忌憚評論母親如何的不該

那個下午
她的掌心輕柔包覆著我的手
留下解題的線索

流下的 眼淚
霧起的時候 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