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太有名了，連鄭弘儀也喜歡你。」
「真是太厲害了，做什麼事都成功。」
「我覺得好羨慕你，那樣的成功很難用幾句話形容吧！」
「我也想成功！真的啦！」
有個臉友發了這些訊息給我。看到對話框裡跳出這些話，我其實百感交集。特別是今天的廣播，在最後一通Call in時，這位聽眾簡直讓全世界都驚呆了，當然包括我。竟然在提出問題之前，花了很多時間說我很可愛、很喜歡我之類的。
是，我是很可愛，但是可愛不是法律問題，請不要讓我覺得不知如何回答，然後讓企劃跟台長等同事都笑成一團。
這算成功嗎？我不知道，但我就是想問，什麼是成功？我這樣算成功嗎？我不知道這位臉友看到什麼，但是我自己看到的是，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幾乎沒有個人時間、一週大概工作七天、睡少吃少、解決別人的問題，自己的問題卻一堆、錢有一點，但是沒時間花。
這就是我的成功，歡迎光臨！
這是成功？有幾個頭銜、寫幾篇點閱率高的文章就叫做成功？不是的。
我自己的成功定義是什麼？當然不是當什麼有名的律師，而是「有能力讓自己做點不一樣的選擇」，例如當一個陌生人問我法律問題，希望我可以幫忙，在「不用開庭的範圍內」，我統統都會「無償」幫忙。因為對我而言，當律師，就是為了要幫助別人，如果能力所及，我願意花一小時對一個跟我素昧平生的阿嬤，解答如何做本票裁定，我也願意花半小時告訴一個大學生如何告國家、幫他看訴狀。當然，我更常常上電台幫別人解決看來毫無收費可能性的法律問題。
為什麼我會願意做這些事情，因為我喜歡看到別人笑，不喜歡看到人家哭。要擠進這個行業，要念書、考證照，當然有幾個寒窗跑不掉，但是，麵店老闆不也是要花點時間考廚師執照？律師跟麵店老闆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當你動動嘴，安慰當事人，或是告訴他怎麼解決問題的時候，你不用麵粉、瓦斯、蔥、水與醬油，你只要把大腦turn on、嘴巴power on，那麼，你就可以幫一個當事人從地獄送到天堂。
所以，這位朋友，你要知道成功，就跟感情一樣，你要先知道你要什麼？你究竟要什麼樣的成功？要知道，當世俗的成就越多，你被罵的可能性就越高，而且別人把你當聖人的想望就越強烈。他們會把你推上神壇，然後等著你摔下來，或者把你推下來。
你要工作很有成就，就是得犧牲感情；你要風花雪月，就是只能吟詩作對；你要成為公眾人物，就是沒有太多隱私；你要曝光率高，就是要笑罵由人，不能回嘴。成功哪裡好玩？活得自在，才是真正的人生。賺再多錢，就是病房住好一點而已，地位再高，也不過就是未來跌慘一點而已，不夠自在，談什麼成功呢？
人生，本來就是一連串的選擇而已，你不可能同時擁有愛情、工作、親情、物質、精神、地位、名譽、健康等價值，你就是只能選擇幾樣，或者甚至只有一樣。
所以，請不要再追求成功了，活得自在比較重要，真的。
掰惹未（“By the way” 諧音），我是建中的，本來就不是成功。
本文經由呂秋遠律師授權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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